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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金】C位驱鬼（22）

-这大概是一个金被邀请去选秀节目驱鬼结果一不小心c位出道的故事

「22 她们」

夜，十二点的练习室灯火通明。

约定好的地方依旧是昏暗的楼梯间——雷狮做噩梦会梦见的地方。

为了避免女鬼的怨气带来伤害，金准备了一口袋的空白符咒还有一只招魂铃铛。

想象中成批的女鬼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金从未见过的女鬼出现在了楼梯间里。

金面对素未谋面的女鬼，心中多了份警惕。

“你是？”

那女鬼穿着条纹衣裙，裙子的颜色褪得看不出本来是什么样的，边角还沾着血液和炭灰。

金看清了她的脸，短发，脑后有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眼球是浑浊的紫红色。

她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气音，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金。

“我是他们之中勉强还说得出话的鬼魂。”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被浓烟熏过，“也是这些鬼魂的带领者。”

她的眼珠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转向左上角，似乎在回忆什么，“你的能力和来意我都听说了，本来我不打算寄希望于你，但……”

金：“是因为最近前来签约的人吗？他们当中有人——”

“对，”她打断金，“作为一个驱鬼师，你应该知道鬼魂存在的时间越长，以前的记忆就损失得越多。他们之中某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让我回想起了部分记忆……”

金勉强从她嘶哑的声音中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

一切和金猜得没什么太大的出入，这些女鬼原来和他们一样也是练习生。

当时国内对女团的概念比较模糊，就算公司有推出，那也只是以“组合”的名义。有个娱乐公司看中了女团的商机，从全国各地寻找到了几十个女孩子，经过选拔留下了九个人送进基地训练。

然而，公司的大部分股东对这次组织非常不满意，也不屑于投资，原本兴致勃勃提出建议的高层的志气也被磨灭了，嘴上对这九个女孩子说要接受训练才能出道，实际上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们，就等着通知他们收拾行李回家。

命运无常，造化弄人，这九个鲜活的生命竟然就这么葬送在一场因为电路老旧而引起的火灾里。

铺天盖地的大火先是席卷了整个练习室，再从门缝里蔓延向整个楼层，熔断的锁卡死了铁门，这九个年轻女孩被困在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活生生被烧死了。

公司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安葬这些女孩们，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在那个年代的国内，背井离乡追寻梦想甚至与家人断绝关系的人比比皆是，这九个女孩也不例外。

高额的赔偿费用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给这些女孩们训练用的基地楼其实是违章建筑，说得再难听点，就是豆腐渣工程，被查出来了又要付一笔巨额罚款。

公司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家属们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自家女儿失踪的消息，也有人不敢相信，立案调查，但都被公司压下去了。

听上去也许很荒诞，但能为了那一笔钱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太多了。

所以那个规模极小的基地被拆毁，这群女孩被埋在了地底，没人知道他们还未破土的梦想，甚至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鬼魂都无法转世，除非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淡忘了怨恨，又或者有人给他们举办了体面的葬礼，否则他们就要被困在这片土地上，永远无法离开。

“不能理解是么？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为了钱做出这种事？”

金哽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也和你们一样，”那个女鬼伸手，似乎想抚摸金的脸，金在她的眼中看见了“向往”，她的语气变得很轻很轻，“十年前，我和你一样大。”

“我们也曾有过希望，也曾向往远方，但我们不知道梦想和鲜活的生命在肮脏的金钱面前这么不值一提。”

“我们最终死在了最喜欢的歌曲声里，死在了还未建立好的舞台地基上，死在了日夜对照训练的镜子前。”

那种灼烧的感觉又回来了，金有些透不过气，他郑重地、下定决心般说道：“我一定会让真相公之于众的，我虽然是驱鬼师，但你们并没有伤害到人类，当时的手印也只是为了警告他们吧……总之、总之请你们相信我！”

那女鬼漂浮在金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因为熟悉的气息，我们当中有人被怨气缠身，差点变成厉鬼。”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信别人，如果事情依旧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们宁愿堕落成厉鬼，永远跟在那群人身后……”

明明像是从阿鼻地狱传来的恶魔低吟，金却一点都不害怕。有时候真正可怕的不一定是鬼，他彻底确信了这一点。

“在离开之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那女鬼陷入了冗长的沉思，在完全消融进空气里之前，她的声音朝着金飘来。

“我叫……”

“蕾蒂。”

……

神近耀觉得选管姐姐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他本来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但自从向金请教了表情管理的技巧之后，神近耀几乎是下意识地注意起了别人对他表情的反应，虽然他内心戏比较足，但他并不知道其实在别人看来他依旧是面瘫脸。

去练习室的路上，神近耀和金迎面碰上，出于礼貌，神近耀认为自己应该主动点头示好，但是……

为什么金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愧疚啊？仔细看还有一丝笑意？

金走过神近耀身边之后再也绷不住笑容，一边给在心底给神近耀道歉一边努力憋笑。

事情是这样的，《Aotu101》的衍生综艺《宿舍101》最近放出了一段新的短视频，就是金教神近耀如何做表情管理，平时面瘫的神近耀因为金的指导做起斗鸡眼的样子冲击力太大，莫名其妙就上了热搜。

当然这些事情大部分练习生都不知道，他们没有手机。金就不一样了，他忍着笑看完了视频，又无意间看到了那条热搜，差点笑得在床上打滚。

说真的，他点进去之前没有想到会这么好笑。

虽然他看完之后就前去赴约，后来还知道了一些不好的、甚至令人心碎的往事，但第二天见到神近耀时，他还是差点没憋住笑。

连拐角的那个熟悉的女鬼——也就是曾在食堂见到过的那只——都笑得前仰后合，金假装没有看见她，她却好似已经从同伴那知道了什么，一直围着金转圈圈，还给他递纸折的小花。

金趁没人注意对女鬼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随后钻进训练室，只剩女鬼愣在原地，一副“爱豆对我笑了”的狂喜表情。

……

教室里，声乐导师安莉洁试图按照导演组给她的剧本开导练习生们。

“也许，你们可以想象一下，粉丝给你们选这首歌的期望是什么，或者说，他们期望你们做出什么改变，这样也许对歌曲的理解会更深……”安莉洁语速很慢，寻常人听她说话可能都要急死，但练习生们面对宝贵的教学机会，自然不敢抱怨。

除了雷狮。

他在听见安莉洁说“粉丝期望”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粉丝期望？”雷狮懒散地从鼻尖哼出一句，“他们估计想让我死。”

对内其他练习生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雷狮无语凝噎，脸色更差了。

反观隔壁教室，填词已经是第二天了，组内大部分人都已经填好了词，只有嘉德罗斯还对着笔记本放空。

“不是吧，你还没填好？”金凑在嘉德罗斯身边，夸张地感叹道。

“你在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觉得你在嘲讽我。”嘉德罗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金。

“实在不行你就写写什么感谢粉丝的话咯。”

“为什么一定要写给粉丝。”

“你难道不打算写给粉丝？”金瞪大了双眼，“要不然你哪来的恋爱经验写啊。”

“啧，”嘉德罗斯脸一黑，“没有就不代表我不可以想象吗？”

这下哽住的变成金了。

这段对话要是被嘉德罗斯的粉丝听见了估计又要哭喊“是我们不配吗”。

rap词嘉德罗斯昨天花了几个小时终于填好了，今天他对着发愁的就是有旋律的歌词部分，明明他能在一小时内扒完整支舞，一让他写情话却要死要活的。

金不打算陪他对着纸张发呆了，他自己的舞蹈还没学多少呢，剩下这么多天，就算嘉德罗斯一天写一句歌词都够了，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思及此，金飞快地站起身，跑到镜子前开始练舞。

然而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开了，选管对着金来了一句：“金，过来一下。”

金苦着张脸朝门外走去，“不会又是拍摄中插广告吧，姐姐我舞还没练好……”

选管被他逗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金手里，“快去吧，是有人找。”

金听话地来到了那个“来找他”的人面前。

不过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个人练习生金？”

“……啊？到！”

对面那人的眸子里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金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是怎么个眼熟法。

看着怎么那么像雷狮。

“我是雷王星娱乐的经纪人，这次来是和你谈论有关签约的事项，不知道你是否有意愿与雷王星娱乐签约。”

“啊？签约？”金瞳孔八级地震。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直接拒绝吗？金摸了摸后脑勺，手却被人抓住。

“他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卡米尔？”

不知道为什么，卡米尔和那人视线相交的时候，金似乎能看见迸发的火花。

片刻后，那个自称经纪人的人递给金一张名片，“如果有意向可以随时联系我。”

金点点头，接着就被卡米尔拽走了。

卡米尔脸色不是很好看，金有点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长得和雷狮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

卡米尔却没给他问的机会，直接把他丢回了教室，接着就去了隔壁教室，似乎是去找雷狮。

“卡米尔……是在生气吗？”金摸不着头脑。

眼看着金回来之后又绕到自己面前，嘉德罗斯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有事启奏。”

金盘腿坐下来，神秘兮兮地对着嘉德罗斯的耳朵小声说道：“刚才雷王星娱乐的经纪人说要签我。”

“哈？”嘉德罗斯面露不屑，“去那个破公司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嘉德罗斯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之后硬生生止住了话头，心烦意乱地移开视线，“没什么。”

金一头雾水，怎么今天一个两个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急死人了。

还是等训练完回去问问埃米吧。金这么想着，他不知道回宿舍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

昨日。

“喂？”

“……”

“可是！”埃米试图反驳。

“……”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埃米闭了闭眼。

是公司打来的电话，他们说已经安排好明天就让埃米换宿舍了。

说什么网络上有不好的传闻，为了保险起见先和金分开。

真是……

埃米有些无力，他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倒不是害怕网络谣言的风向，而是公司的做法让他不得不怀疑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按了祭天剧本，公司和节目组是不是决定成团夜压票，把金从出道圈拉下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所做的努力，所避开的镜头就都成了笑话。

他确实想出道，也为了出道做出了很多懦弱的举动，但，如果他的身边站着的不是金，那么他……

埃米越想越心烦，强迫自己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

声带震动所发出的声音被裹在温热的口腔里，他有些发不出声音，只能把呼唤压在舌尖。

“金。”

TBC